【原顾】我会成长，爱也是（五）
当小狗知道王晋亲过老婆
ooc 矫情文学 两人长嘴了但没长全
原炀回到家的时候接近四点钟了。
餐桌上的汤已有些变稠。原炀准备去洗漱时，才注意到穿着浴袍睡在沙发上的顾青裴。
他走近了些，想把人直接抱起来，又怕他吓到，顿住脚步，蹲下身子去牵他的手，小声唤：“青裴，老婆。”
“唔……”顾青裴睡得并不很沉，迷迷糊糊看见原炀就直接将人拉过来，双手钩住他脖颈：“几点了？”
“四点。”原炀低沉的嗓音在顾青裴颈窝响起，“怎么在这儿等，冷不冷，嗯？什么都不盖。”他将顾青裴搂得更紧：“万一我不回来怎么办？”
“你不可能不回来。因为……”顾青裴笑了下，轻轻吻了吻原炀：“因为我在家。”
五月的天亮得开始早了，此时天空已经是蒙了雾一样的蓝紫色，合着屋里的暖黄色灯光，在顾青裴身后晕成一片模糊的影。
原炀心头一暖，回吻了一下后把人抱到房里，拥抱着继续小睡。
闹钟响起的时候顾青裴本想让原炀在家休息，但他说什么都不肯，顾青裴只好作罢。
原炀留心观察着顾青裴的一举一动，明显发现他看手机的次数变多了，甚至开始回消息。
顾青裴是绝对没有在车上忙工作的习惯的，原炀想想也能猜到他在干嘛。
“青裴。”
“嗯？怎么了。”
原炀转头紧盯着顾青裴的双眼：“你一早上都在看手机，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青裴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没，这两天……噢对，我还没问呢，庆达那边怎么样了。”
扯开话题了。原炀想。
“我和王晋聊过了，这个项目不会就这么结束。反倒是你……”原炀话锋一转，“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顾青裴没想到原炀会这么执着于这件事儿，本想打岔过去却被追问，此时他莫名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咽喉像被死死掐住一样，有些难受，握着手机的指关节也开始泛白。
“没，这两天太累了，想公关那些事儿来着，啧，你小子，我问你项目呢，王晋说的不会结束是什么意思。”
原炀见状心里沉了几分。没有再步步紧逼。和顾青裴大概说了一下他和王晋昨天的谈话内容。
“那也就是说，接下来就是你和原董继续把这个项目下去？”顾青裴听完后有些惊讶。
“对，说是我和我爸，其实就是我，借我爸的名头去收购而已。所以王晋先对外宣布退出，商场那边的违约金他会负责，包括补偿我们三个月的净利润。”
顾青裴听到这儿插了一句：“净利润不行，再争取一下，要营业利润。”
原炀闻言笑出声：“诶呦我的顾总，你这可真是刳脂剃膏啊。”原炀停好车，拉着顾青裴的手：“王晋那老小子最近够惨的了，要我说放他一条生路？”
顾青裴都要被气笑了：“你别把我说得好像多十恶不赦似的啊！什么叫放一条生路啊，对对手的怜悯，就是对其最大的不尊重。”
顾青裴略微正色，接上：“重点不是钱，是“公开”。王晋在我们这里不是对手的角色，我也并不是趁机针对他，说实在的，这三个月的利润对经营完全没影响。但这个条款必须体现在书面上，原炀，你没争取到，和你完全不争取，性质不一样。这个项目至今依然保留，在其他人眼中都是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和你共事的董事，包括下属，没有一个人会认可。你收购结束他们也只会觉得这是你在收拾烂摊子。他们不是咱们俩，可以理解王晋当下的处境，所以如果王晋也没公开表现出一种“诚意”，这样庆达以后在商场转圜的余地就更小，我们能再和庆达合作的机会也会更少。钱我们后续可以私下里再补给王哥，但你不能以你的名义给所有人一种“我已经背着你们私下和王晋拍板儿了，就这样。”的感觉。生意是生意，私交是私交，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原炀听罢不屑地一扭头：“切，谁要跟他有什么私交啊……”
顾青裴揉揉狼狗毛茸茸的脑袋：“那还不是因为咱们小原总心软又善良，给我一种错觉嘛。”
原炀顺势把头往顾青裴颈窝上埋：“不愧是我老婆，啧，挺好，咱俩的又一个夫妻店儿！”
顾青裴笑着推了推他：“别贫了啊，走了，上班。”
到办公室后，顾青裴想着还是应该先和王晋知会一声，于是拨通了电话。
“喂。”一道低沉的声音接起，但顾青裴并不太熟悉。
他脑子飞速运转，随后有了大概的猜测：“您好，我是王总的合作方，请问他现在方便接听吗？”
那边似是吐了口气，不太耐烦地说了句：“等会儿。”一阵窸窸窣窣后听到王晋的声音，顾青裴才放松下来：“青裴，是我。”
顾青裴将他和原炀刚才的谈话简要复述了一下，王晋不由得苦笑：“我最近真是……不说了，是我考虑不周。没问题，等风头过去，我们就签约。到时候我会体现在条款上，不过，不用青裴你再补给我什么，本来就是我的过失……如果合作方不是原炀，我现在的处境恐怕会更尴尬，”
顾青裴无意寒暄，沉声问：“王哥，这次幕后的人，你有答案了吗？”
王晋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一声叹息：“青裴，你觉得这些还重要吗……结果已经摆在这儿了。我知道，扬汤止沸，不如去薪，但我现在也只能先止沸了。”
顾青裴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表示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忙完一上午，顾青裴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温暖的天气里居然生出些许寒意。他从抽屉里拿了某次原炀给他准备的温枪。
滴声响起，38度。
突如其来的发热让顾青裴很烦躁，他心里想的事情太多了，麻烦一件接一件。
正懊恼着，原炀发来了消息。
11:54
顾青裴老公：媳妇儿，我出去和合作方谈判，中午不上去休息了，下午我也不在公司，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顾青裴默默回了个OK的手势。
挺好，这样原炀也不必跟着他操心，他那边也一堆麻烦事儿呢。
不知为何，生病时原炀不在身边，他感觉心里有些落寞。
不过他开解自己倒也快，原炀也不是不回家，而且总不能什么都不干一直陪着他。
坐得时间越久，身体的不适感越重，顾青裴对助理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叫了代驾，直接回家。
原炀并没有和合作方谈判。
他疾驰在路上，直奔彭放刚发过来的位置。
原炀本以为刘七是想靠敲诈致富，却没想住的是当下中产炙手可热的一个新楼盘，虽然相对他们住的城市中央来说有些偏远，但因为傍着好学校，又是新板块，很有升值空间，这几年的价格水涨船高。
他将车停在其旁边尚未被开发的老旧小区，刚准备下车离开，又转身从手套箱里取了个口罩戴上。
刘七直到门被砸开的时候昨晚酒都还没醒。
原炀让人把他完全拖起来，随便捡了个酒瓶子就想砸下去。但他动作一顿，换了个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液体的酒杯，直接泼上去。
算了，别他妈没等问出来人再死了。原炀暗忖。
刘七被这举动弄得清醒了不少，对着原炀使劲眨眨眼，囫囵着问：“呦……这是，这是，原大少，是吧，嘿嘿……”
即使原炀面部有遮挡，但他的身形和声音，即使放在人堆里也很难被隐藏。更何况刘七在认人方面也算得上训练有素。
“你，怎么，嗝。自己送钱来呀……”刘七突然开始嚷：“你那个相好的呢……他的钱呢，他的钱呢！”
原炀全身上下的暴戾因子都在作祟，却还是咬牙吩咐其中一人：“你去看看这屋子有没有监控，都销毁。”
“想要钱？”原炀捏起刘七的下巴，又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脸，一字一顿地问：“想 要 钱？”
刘七咽了咽口水，喉结肉眼可见的有些许颤动，依旧大声地嚷：“对，钱！我的钱呢！400万，一分都不能少。”
原炀尽量维持着镇定，继续套话：“什么400万，你说清楚。”
刘七像被踩了尾巴，即使被拉住也奋不顾身地往前冲：“你俩的照片！还有你相好和庆达老总的照片！值不值400万，我就问你，嗝……值不值400万。”
原炀捕捉到了关键：“噢？还有我俩的照片，我俩什么照片。”
“你！原炀！你和顾青裴，在停车场……亲嘴儿呢！跟我……嗝……跟我装傻啊……”
“原来是这样啊。”原炀站起身，带了些森寒的笑意：“真行啊，还两张不一样的，照片呢，照片不给我，我怎么给你钱呢。”
刘七依旧迷迷糊糊，但却反问：“那我……我钱呢……原总，你他妈蒙我呢？没钱……嗝，就想要照、照片，做梦去吧，哈……”
“行，那我要是不给你钱，你要怎么办。”
“我，我就把你们的照片……放到网上…放到网上…让全世界人看。”刘七手舞足蹈地喊，好像生怕原炀听不见一样。
原炀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微微偏头：“录好了？”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闷声答：“录好了。”
就在原炀准备带刘七走的时候，门又被砸开了。
原炀全身血液上涌，操起桌上的酒瓶做好了正面对抗的准备。
刚看了眼人，他就怔在原地。“颜……什么，你？！”
颜司卓听见后不耐烦皱着眉回怼：“我他妈叫颜司卓。记不住就别说。”
紧接着绕过原炀，走到刘七跟前，对着他的脸就砸了一拳。只听刘七一声惨叫。颜司卓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问：“吴连华认识吧。”
刘七此刻酒醒了大半：“你管我认不认识呢，认识又能怎么样。”
颜司卓兀自笑了下，伸手拿过刚在原炀手里的酒瓶，朝着刘七的头狠狠一挥。
“认不认识无所谓了，有话去牢里接着叙旧吧。”
随后转头对原炀说：“我也是刚知道你和姓顾的那个老狐狸被威胁了，不过这下都解决了。”
“你解决什么了。还有，谁他妈是老狐狸！？”原炀连着上次没吵完的火气一并燃起来了。
颜司卓对原炀的愤怒置之不理，吩咐身边的人：“把他带下去看住了，剩下的人把卫生间的吊顶拆了，有夹层，拿出来的东西一样不能少。”
转头又对着原炀道：“这个屋子是他们一开始想做工作室的地方，吴连华勾上了几年前王晋的司机，那傻逼不是全职，只是偶尔跑度假区或者给人代下班，因为嘴碎，而且趁着王晋应酬的时候他就开车出去骗，骗了不少女的，被发现了就把他打发走了。刘七跟着吴连华很多年，你们被偷拍那次是他见到王晋和你家里那老……的那张照片后认着脸摸过去的。这次没拿到应有的分成，就想和姓吴的散伙，你俩的照片一会儿交给你自己处理，人就给我吧。”
“你他妈说谁老呢？你有没有礼貌？？你……诶！！”原炀见颜司卓转身就走，本能就想追上去，但想起没处理好的照片，只好作罢。
他妈的，老子这辈子什么时候和别人理论过礼貌这事儿啊？原炀又憋了口气。
不过颜司卓的人速度也是够快，原炀拿到手以后边走边处理，该删的删，该挑的挑，该查的留着一会儿在车上查。
原炀刚到楼下，只见颜司卓要上车，他两步迈过去，一把抵住：“诶，捎我一段，不过分吧。”
颜司卓没吭声，眼神示意他坐副驾驶，随后让司机下车，准备自己开。
原炀先让彭放的人给他备份录像，然后又差了个人把自己的车开回家。剩下的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走。看着驾驶座上颜司卓那张好像别人欠他八个亿的脸，非要找个茬：“啧，我家的副驾驶都是给我媳妇儿准备的。”
颜司卓看着原炀一提起顾青裴，那张脸就由活阎王变得跟送子观音似的，他不由得怼了句：“说别人没礼貌，我看你才没有礼貌。你坐后座我给你当司机吗？还是说怎么？你是我媳妇儿？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原炀没想到自己竟给自己挖了个坑，更生气了：“你他妈要不要脸？你小子几岁啊？会不会说话！！”
颜司卓不甘示弱：“你他妈不爱坐就给我下车，现在，下车。”
“这他妈是在高架桥，你怎么不下车呢？”
“这我车我凭什么下车？”
……
……
后座压着刘七的两个下属默默看着这一幕：看你俩好像心理年龄都不大。不过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口。
一直到车下桥二人才消停。
原炀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地方确实偏了些，不过胜在风景很好，开到小路的时候也就只剩他们的几辆车了。没什么人。
原炀虽然气得想把他拉下车打一架，但也没忘记正事：“诶，后面这个怎么处理。”
颜司卓睨了眼后视镜，冷笑道：“呵，依法处理。”
还没等原炀问出下句，后座被蒙着眼的刘七突然暴起。向前猛扑，试图寻找方向盘。
颜司卓闭闪不及，原炀对准刘七头就是一个肘击。
下一秒，原炀只感觉脖颈一凉，侧头一看刘七手里一个尖锐泛着绿光的东西直朝颜司卓的位置刺过去。
情急之下原炀直接用手去挡，一阵异物刺入手心的疼痛让他不由得骂出声：“操他妈的，碎玻璃还让这傻逼藏住了。”
颜司卓的侧脸还挂着刚刚溅起的血珠，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向左打，挂了双闪，狠狠踩住刹车，车轮与柏油路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直接撞上旁边的绿化带。安全气囊瞬间弹出。
车上的人由于惯性都不自觉地向前倾，颜司卓偏过头，趁这个当口抓住刘七的脑袋，往中控台上重重掼了两三下。还是听原炀喊了句：“人一会儿再死了。”才停手。
这车肯定是没法用了。颜司卓吩咐下面的人尽快把这一片狼藉腾出来，再过两个小时下班的人往回赶可就没那么好办了。
刘七这下也没法再动，先不说被打成什么样，这次搜完身整个人都被绑起来扔到后座上了。
“哎。”颜司卓伸着手举了个二维码：“加一下吧。你这伤回头我……”
原炀气不打一处来：“哎什么哎，我差你那点儿钱？你不会说句谢谢啊。”
颜司卓顿了顿，正要开口，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得让原炀看着头皮发麻：“咱们俩要是以后能联系的话，那他俩以后再见面是不是就……”
要不是原炀当时手已经动不了了，估计都能把大腿拍折。他连忙打断：“有道理，太有道理了，我扫你我扫你。”
闹剧过后，还是颜司卓带着人走，而原炀得先去医院处理伤口，毕竟有了联系方式，接下来有什么事也不愁解决。
待原炀从医院出来，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他一直没看手机，这会儿打开来发现了三四通未接电话。屏幕上显示着“何故”。
他有点心慌，连忙回拨。
对面几乎是瞬间就接起了电话：“原总，你在顾总身边吗，他今天下午身体不舒服就回家了，但人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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